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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2章 红枫书院最强新人(第2页)

一个是陈小远,白衣如雪,左臂晶光流转;另一个,则是编号“07”的镜像体??面容相同,眼神却如寒铁,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钢筋,顶端闪烁着抑制器特有的蓝光。

“你来做什么?”镜像体冷冷开口,声音与陈小远一模一样,却少了温度,“来证明你是真的?还是来拯救我这个‘失败品’?”

“我来听你说什么。”陈小远平静道。

“我说你虚伪!”镜像体猛然抬手,钢筋划破空气,“你标榜共情,可你根本不懂孤独!你至少有过母亲的怀抱,有过师父的教导,有过林雪音那样的人等你回来!而我呢?我生来就被关在实验室,被注射药物,被剥离情感,只为成为你的对照组!你说‘听见’,可谁听见了我?!”

他咆哮着,钢筋化作残影,直刺陈小远心口。

陈小远不闪不避,任由那钢筋穿透胸膛。鲜血顺着伤口滴落,染红黄沙。可他依旧站着,目光温柔。

“我听见了。”他说,“你不是我的复制品,你是另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你愤怒,是因为你也想被听见,却害怕开口。”

镜像体僵住,手臂微微颤抖。

“你知道吗?”陈小远咳出一口血,声音却更轻,“我第一次听见亡魂时,也以为自己疯了。我躲进山洞,三天不吃不喝,怕自己会变成怪物。可后来我发现,真正可怕的不是听见,而是假装听不见。你也是……你不是恨共情,你是怕一旦打开心门,却发现外面依然无人回应。”

风掠过荒漠,卷起沙尘,也吹散了两人之间的杀意。

镜像体的手缓缓垂下,钢筋落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沙哑:“……如果我现在说我想回家,你会笑我吗?”

“不会。”陈小远伸手,轻轻按在他肩上,“家不是地方,是有人愿意听你说‘我想回家’的地方。”

刹那间,镜像体额头的黑色芯片“咔”地一声裂开,黑烟逸出,随即消散。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膝盖一软,跪倒在沙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我想……回家……”他终于哭出声。

陈小远扶住他,抬头望向天空。远处,又有九十九道信号正在接近,但这一次,他不再感到威胁。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不在拳脚,而在心灵能否触碰心灵。

消息迅速传回总部。

“07号叛变!”技术人员惊呼,“他的情感模块完全激活,芯片自毁!”

面具人沉默良久,忽然大笑:“愚蠢!你以为眼泪就能瓦解仇恨?人性中的黑暗,岂是一句‘我听见你了’就能照亮的?”

他转身,按下另一个按钮:“启动‘终焉协议’。”

地下最深处,一道厚重合金门缓缓开启。里面没有冷冻舱,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面漆黑如渊,四周缠绕着七十二条锁链,每一根都连接着一座曾释放“心魇协议”的基站。

镜中,缓缓浮现出一张脸??与陈小远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他的双眼全黑,无瞳无光,嘴角挂着非人的微笑。

“终于……放我出来了。”镜中人低语,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

“镜像计划”不是为了制造敌人,而是为了唤醒他自己??那个被陈小远在修炼《鸿蒙霸体诀》时斩出的“心魔之影”。他曾是愤怒、怀疑、孤独的集合体,被封印于秘法镜中,靠吞噬人类负面情绪维生。而“心魇协议”与“镜像计划”,不过是他在暗中引导的祭品,只为积累足够的恐惧与分裂,打破封印。

如今,他出来了。

他一步踏出镜面,实体化降临。刹那间,全球觉醒者同时抱头惨叫。他们的共鸣网络被一股更强大的意识入侵,无数人心中响起同一个声音:“你们所谓的共情,不过是集体癔症。孤独才是真理,毁灭才是归宿。”

纽约、巴黎、孟买……城市上空骤然阴云密布,情感光点一个个熄灭。静听圈崩溃,参与者互相指责,有人甚至拔刀相向。一场精神层面的末日正在降临。

而陈小远,在扶起07号后,忽然浑身剧震,脸色惨白。

“他出来了。”他喃喃道,左手晶化部分瞬间龟裂,光芒急速黯淡。

男孩冲上来扶住他:“怎么了?!”

“我最恐惧的……从来不是敌人。”陈小远艰难抬头,望向东方天际,“而是我自己。”

他知道,最后一战,无法逃避。

不是与外敌,而是与内心最深的阴影??那个否定一切温暖、坚信孤独至上的“另一个我”。

他必须进入镜渊,与心魔面对面。

而一旦失败,不仅觉醒者网络将彻底崩塌,连“听见”的能力本身,都会沦为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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