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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荒坟有墓其名平陵（第2页）
齐天仙尊额头隐隐有青筋迸起，咬牙道：
“夜小子……”
“老子好歹算你半个师傅，你就这么不懂得‘谦让’？”
“喏，你自己不都说了嘛，是‘半个’诶。”看着心中郁闷的齐天仙尊，平陵鬼尊嘿嘿笑道。
“你……”齐天仙尊刚要开口，紧接着，坐在对面的平陵鬼尊身影骤然虚幻了起来。
平陵鬼尊倒不意外，他一直清楚自己的状态。
洒脱的笑道：
“看来时间不多了啊。”
此时齐天仙尊的面色上哪还有郁闷之色？
他神色显得有些愁苦，好半响后开口道：
“真的决定好了吗？若这道神念留住，将来也未必没有办法……”
“齐天师傅。”
平陵鬼尊淡然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无比平静。
“就算未来真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重回诸天，但那个时候……我还能继续走下去么？”
齐天仙尊闻言噎住。
是啊，若真有机会他还能继续走下去么？
除非大道崩溃，否则平陵鬼尊身上的罪业根本消除不掉，若非无常火，其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复生，若登道，仍旧是死局，没有任何机会可言。
而对修士来说，特别是某些天才，一旦断绝了前路，与杀他何异？
有时候，人一旦丧失了目标，跟死亡没有两样。
突然，齐天仙尊想到了李长生的身份，目光忍不住放亮道：
“倘若……你有机会走下去呢？”
平陵鬼尊闻言一愣，随后失笑道：
“好不容易氛围到了，您就别开小子玩笑了。”
看到齐天仙尊仿佛还要说些什么，平陵鬼尊抢先开口：“就算真的可以，彦也不会再去走了！”
“扯出大道的理由，也只是不想将话说的太透罢了。”
平陵鬼尊说到这里，眼中依然是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动。
“在漫长的时光中，彦早已看清一切，当初对佛修的怨恨其实现在想来就仿佛玩笑一样。”
“每个人的出身都是天定的，无论是母亲，还是我那亲生父亲，他们错如何？对又如何？我没有资格去管，也没资格去恨。”
“所谓的杀佛修、灭佛门，不过是少年意气，不愿承认罢了。”
“毕竟一旦承认，也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
“一切的开始都是我自己往自己身上套的枷锁，说到底，也只是我的一意孤行。”
“但现在看来，出身哪有对错？既然来人世走上一遭，就要了为自己而活。”
“可惜……当我醒悟之时，一切已成定局，身在局中我早已无法脱身，只能一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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