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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第四十九章大瓜缘何来弟家

钱先贵看到篮子底儿小，口儿扁，看着不小，实际不装货，又是一阵气恼，可又没法说出来，只好接过来，赶着驴车走了。

文瑾和文翰下午在镇上卖货，就听宋老四转述说大伯夫妇去他家鱼塘捞鱼的事儿了。那是他听史小峰说的。这宋老四口才还不错，并且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挑事精，他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明山他们哈哈大笑。

文瑾恨恨地捏了拳头：这大房，真是不占便宜不回头呀，去年就趁自己不在家来搜刮，今年又这样。

卖了栗子和松籽，文瑾和文翰返回家，看到弟弟闷闷不乐，文翰无奈地拍了她胳膊一下：&ldo;别在意，拿了也未必能好过，咱们的日子照样红火。&rdo;

&ldo;哼!我要他们好拿不好走。&rdo;文瑾的脑海里，忽然想起《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那个扎辫子跳皮筋的女孩，猛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钱先贵又带着老婆来了，说是还衣服和篮子的，驴车上却放了更大一个篮子，葛氏喂猪回来看见了，气得暗暗骂了一句，她都没见过这样的亲戚，有事时影子都不见，要东西时心狠得厉害。

这一回，钱先贵也不绕圈子了，让钱先诚给他带些鸭蛋，然后再捞几条鱼，他要去县城了。

看到膀大腰圆的张痴子，钱先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再傻，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因为韦氏昨晚，在他跟前唠叨了，说什么大哥两手空空，连起码的礼仪也不讲，太瞧不起二房了。

看着钱先诚提着一篮子鸭蛋从后院出来，小亮曦忽然声音清脆地念起儿歌：&ldo;一根藤上结仨瓜，大瓜缘何来弟家，两手空空不带礼，走时拿着鱼和鸭。&rdo;

&ldo;亮曦!&rdo;葛氏急了，扬着巴掌，疾步过来要打孩子。

韦氏一听就知道是文瑾的杰作，赶紧把孩子抱开：&ldo;她舅妈，孩子这么小，知道什么?&rdo;

&ldo;孩子不知道什么，大人难道不知道?&rdo;钱先贵气恨地说道，此刻，他恨不能把钱先诚杀了，实在太丢脸了。

亮曦一边吓得哇哇哭，一边还不忘说完文瑾交代的话：&ldo;姑姑，二哥哥说，有人什么都知道，就是要拿咱家东西，那是欺负人，耍不要脸的!&rdo;

钱先贵看着一大篮子青白的鸭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就是欺负二弟，说出来又能怎样?但，不要脸这个词，他可不想接受。

焦氏脸皮多厚哪，低着头只管伸手，拿别人的东西，她从来不要脸皮。

亮曦看到有人真的要拿鸭蛋走，&ldo;哇哇&rdo;大哭起来，嘴里还念叨：&ldo;哥哥的，哥哥的!&rdo;

好多四五岁的孩子都这样，特别的把家，见不得别人拿走自己家的东西，这一回却不是文瑾教的，是亮曦天性使然。

葛氏又要打孩子，韦氏抱着孩子和她转圈，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的，亮曦吓得又哭又叫。

钱先贵一看更是气恨，焦氏也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难看。

葛氏这是故意的，就是要臊一臊钱家大房，亮曦大哭着，嘴里夹缠不清地乱喊乱叫：&ldo;呜呜，姑姑，呜呜，鸭蛋拿走了，呜呜，娘打我，呜呜，鸭蛋拿走了‐‐&rdo;

隔壁的魏大娘曾经照看过几天亮曦，听到孩子哭，赶紧过来看怎么回事，迎面碰上焦氏和钱先诚提着鸭蛋出大门，韦氏抱着孩子边哄边走，在后面送客。

&ldo;这是来亲戚了?&rdo;魏大娘问。

&ldo;嗯呀，孩子他大伯。&rdo;韦氏赶紧回答。

魏大娘对钱先贵笑了笑，伸手接过亮曦：&ldo;乖啦，伯伯拿了你的鸭蛋，他可送你好吃的来了呀。&rdo;魏大娘也是用人之常情来猜想，没想到亮曦扁着嘴，大眼里泪珠一串串的：&ldo;没有，没有，他们什么也没带。&rdo;

说到带东西，亮曦又想起儿歌来，她嘟嘟囔囔给魏大娘道：&ldo;一根藤上结仨瓜，大瓜缘何来弟家，两手空空不带礼，走时拿着鱼和鸭。&rdo;

魏大娘差点笑破肚皮，勉强绷着脸，抱着亮曦进了她家门。

听到老太太压抑不住的笑声隔墙而来，钱先贵脸都气黑了。

巷子里好几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往这边探头探脑地看，焦氏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去捞鱼，两人匆匆爬上驴车，狼狈逃窜。

&ldo;我要吃鱼!&rdo;张痴子追上驴车，不满地给钱先贵喊，被一鞭杆抽在腿上，吓得赶紧闭嘴。

文瑾晚上回到家，除了葛氏嘴角微翘，压不住的想笑，钱先诚和韦氏都沉着脸，吃完饭，钱先诚开口了：&ldo;文瑾，可是你教亮曦说的那些话?&rdo;

&ldo;是!&rdo;文瑾严肃地点点头，&ldo;大伯连礼尚往来都不知道，二伯为何不提醒提醒?你这么纵容，是在害他!&rdo;

钱先诚目瞪口呆，没想到侄子还教训起他来了。

文瑾继续道：&ldo;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二伯，我虽然做得过分，但何尝不是为了大伯好呢?&rdo;他要把自己的优势再加强，同时，也想多少改变一下二伯的僵化。

三个钱先诚加起来，也不是文瑾的对手，他无言以对，憋了半天，长长叹口气，和韦氏默默地进了屋子。

文瑾拉着葛氏的衣襟，走到院子南边：&ldo;舅母，对不起，亮曦还小，我却利用她，让她受委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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