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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大婚七（第2页）

贾琏得报，立即下令：“净流行动”升级为“雷霆计划”。三百星火密探化装成商旅、游医、僧道，潜入十二省重点区域布控。凡发现“复礼会”成员，一律秘密监控，收集证据，待其动手之时，一网打尽。

七月十五，中元节夜。徽州某村祠堂内烛火通明，三十六名乡绅齐聚，正举行“祭祖誓师大会”。主坛之上，供奉着朱熹牌位与一本血书《复礼盟约》，誓言“驱妖复礼，重整乾坤”。

他们不知道的是，祠堂梁上、墙后、井底，早已埋伏了十二名星火密探。

当主谋宣读“焚校名单”时，黑衣人破门而入，铁链横扫，瞬息间控制全场。搜出大量罪证：包括伪造的“贞节榜”、强迫缠足的刑具、用于洗脑的《女德经》手抄本，以及一份密信??竟与东瀛使节有往来，承诺若日本出兵侵华，他们将在后方“制造混乱，瓦解民心”。

贾琏亲审此案。面对铁证，主谋仍傲然道：“我等所为，乃卫道诛邪！尔等纵容妇人干政，败坏伦常，迟早亡国！”

“亡国？”贾琏冷笑，“你以为东瀛为何盯上我们？因为他们害怕！他们怕一个能让女人站上法庭的国家，终将觉醒所有被压迫之人??农民、工匠、士兵、商人。你们勾结外敌，不是为了‘卫道’，是为了保住你们剥削他人的特权！”

七日后，主犯凌迟处死，其余从犯流放极北苦役营，家产尽数充公，用于扩建边疆女校。朝廷颁布《反民族背叛法》，明确规定：凡勾结外国势力、破坏教育改革者，视为叛国，株连九族。

此举震慑四方，民间私塾自此不敢再公开传授禁书。

然而，真正的考验仍在宫廷。

九月初九，重阳节宴。一位年逾六旬的长公主当众质问黛玉：“你身为妇人，何故干预宫规？如今公主们不上绣工，不习琴棋，反倒整日辩论什么‘继承权’‘平等法’，成何体统！”

黛玉从容起身，福了一礼：“回公主的话，去年冬，岭南一位农妇因读《婚姻法》，得知自己有权离婚，遂脱离虐待二十年的丈夫，带着两个孩子迁居县城，现已成为女校会计。她写信给我说：‘原来我不是累赘，我是个人。’”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公主金尊玉贵，自然无需为生计奔波。可若您有一天遭遇不公??比如被迫嫁予不喜欢之人，或眼睁睁看着弟弟继承爵位而您只能旁观??您是否也希望，有人教过您法律，让您知道，您可以反抗？”

长公主哑然。

宁桓在座，微笑道：“母姊有所不知，小女昨夜还问我：‘父皇，若我将来治国，能否像贾叔叔那样，为弱者撑腰？’朕答：‘只要你愿学，江山也可交你。’”

满殿寂静。

自此，皇室女子入学率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以上，连最保守的几位郡主也开始旁听法律课程。

冬去春来，第三年春耕之际，全国女校增至一百七十所，学生总数突破三万。科举新规正式实施，乡试报名者须持有女学结业证，否则不予受理。一时间，民间掀起“读书热”，无数贫家女步行数十里求学，家长争先恐后送女入学，生怕落后于人。

贾琏巡视江南时，曾在一所乡村女校停留。教室中，二十名七八岁女童齐声朗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性别不同，权利相同。”

窗外，一位老农蹲在墙根抽旱烟，满脸皱纹里藏着笑意。

贾琏上前问：“老人家，您孙女在这儿上学？”

老人点头：“是哩。以前觉得丫头片子识几个字就行，现在才知道，她们也能考功名、当官、救人命。”

“您不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老人呵呵一笑：“嫁不出去更好！留家里养老，还能教我算账。”

贾琏大笑，心中暖流涌动。

归京途中，秦骁带来消息：陆知仁已在扬州开办“明心医馆”，专治受虐妇女儿童，半年内救治三百余人，名声远播。更令人振奋的是，他开始编写《女子身心保健手册》，准备送往各女校作为教材。

“他还说……”秦骁犹豫片刻，“想请您和夫人去做一次讲演，主题是‘为什么教育是最好的良药’。”

贾琏望向车外，春光正好，田间少女挽袖插秧，背上书包未卸，口中哼着学堂新编的歌谣：

“风吹稻浪读书声，

女儿亦有鸿鹄志。

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愿平生不负己。”

他轻轻握住黛玉的手：“你说，明远先生若能看到今日，会不会笑出声来？”

黛玉依偎着他，眼中含泪带笑：“他会说??值了。”

马车缓缓前行，驶过新生的桃林，花瓣纷飞如雨。

而在遥远的漠北草原，第一所跨国共学所前，五十名少女身着青衫，面向东方郑重行礼。她们手中捧着刚刚收到的《女子律学启蒙》修订版，封面上那句题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教育之光，不择土壤；自由之魂，生于平凡。”

风起，卷起她们的衣角，也卷起了一个新时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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