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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不，不用了吧。&rdo;程一移开目光，眼里透露着慌张，打起了退堂鼓。

程母察觉到一点不寻常：&ldo;咋了，你俩不是从小就感情好?你这……吵架了?&rdo;

&ldo;没有。就是太久没联系了……&rdo;程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故作漫不经心，&ldo;对了他这几年，过得还好吧…&rdo;

&ldo;那可不，比你有良心多了，逢年过节，赚点钱就买东西回来了。这表啊，茶啊，可都是他送的。&rdo;程母显摆着手上的那块新表。

新表是周肆今年年初给她添的，那时候程一还在国外，程母在视频里已经显摆过不知道几遍。

&ldo;是是是，你儿最不孝。诶，不孝到都辞了国外的工作，回来陪您了嘛。&rdo;程一赔笑。

&ldo;我信你陪我的鬼话。不是说要在c城继续工作吗?&rdo;程母睨他一眼，&ldo;还有，你的媳妇呢?不是说找个媳妇儿吗?你这几年，在国外除了赚钱，别的还干了啥?&rdo;

&ldo;咳咳，&rdo;程一这一口茶刚到嘴边，就给自己母亲的数落呛了个干净，&ldo;赚钱不也是人生大事吗?&rdo;

程一说完，又赶在他妈噼里啪啦的话下来之前，先摆了摆手：&ldo;算了算了，时候不早了，我收拾收拾出门。高中同学会，应该要喝点儿，您不用给我留门，太晚了我住外面就行。&rdo;

&ldo;都回家了!还住外面，怎么行?&rdo;程母正要喋喋不休，就被程父打断了：&ldo;喝完这口再走。&rdo;

程父目光落在那杯茶上。程一老实地端起茶碗，喝了这口程父亲自泡的茶。

&ldo;如何?&rdo;程父问。

&ldo;挺香，但总觉得发苦。&rdo;

程母一听和自己品出的味道有出入，难以置信地又尝了一口：&ldo;有吗?发苦吗?&rdo;

&ldo;如人饮水。&rdo;冷暖自知。

相对而坐的老人看到程一心事重重的眉头后，没有追问下去，反而默默收回了他的茶盏，&ldo;去参加你的同学会吧。有空了，我们两爷子再喝杯，正好，你也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rdo;

程一和自己父亲的目光短暂地对上了一秒，就撤开了。

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程一心下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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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在程一心里一直是洞晓世事的人。高三在程一选择复读以后，他给了程一很大的自由。

再后来大学，程一一意孤行放掉了帝都的好学校要和周肆去沿海，又一意孤行要孤身出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决定，他都没有反对或者干涉过。

哪怕是当初周肆在家里跪下来求他，他也没阻拦过程一的选择。

但尽管这样，程一还是怕和老头子谈心喝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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