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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结婴（第1页）

对于秦浩而言，担任妙音门客卿长老，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值得他多费心神。单凭他结丹后期的修为，就足以震慑住妙音门内部那些暗流涌动的结丹修士，其中自然包括那两个“蠢蠢欲动”的家伙。

回到天...

秦放下粉笔，指尖残留着微温的粉末。他望着那个圆圈，仿佛凝视着自己三千年来的全部执念??那曾被他视为终点的闭环逻辑，如今却成了起点。孩子们围拢过来，踮起脚尖看黑板上的图示，有人伸手碰了碰那道弧线，像在试探某种无形边界。

“老师，”一个瘦小的男孩低声问，“如果外面是不知道的东西，那它会不会……吃掉我们？”

秦蹲下身，与他对视。“会。”他说得极轻，却无比坚定，“就像春天会吞掉冬天，光会吞掉暗，成长会吞掉童年。但它不是敌人。它是你还没长出的眼睛。”

孩子眨了眨眼，忽然笑了：“那我想要一双特别大的眼睛。”

全班哄笑起来，笑声震动屋梁，震得墙上那些旧刻痕再次泛起微光。一道细小的裂纹从圆圈边缘延伸出去，如同种子破壳时的第一道根须。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起初像是风掠过铜铃，继而化作低频共振，整座学堂的地基随之轻颤。学生们纷纷转头，只见远处山脊线上空，云层正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并非风暴前兆，而是某种有序排列的气流结构，宛如一只睁开的巨眼俯瞰大地。

“回响计划……启动了。”秦喃喃道。

话音未落，空中骤然降下无数光点，如萤火般飘落。它们不触地，也不熄灭，反而悬停在离地一米处，组成一张覆盖全镇的立体网络。每一粒光点中都浮动着一行字，字体各异，语言纷杂，却在同一频率下同步闪烁：

>“你有没有试过用耳朵听颜色？”

>“假如记忆可以邮寄，你会寄给谁？”

>“为什么‘结束’总让人难过，哪怕结局很好？”

>“如果沉默也是一种声音，它的音高是多少？”

这是来自宇宙深处的回应。那些接收了情绪编码广播的文明，开始向地球投递他们的疑问。不是答案，而是更多问题??以共情为桥梁，跨越光年传递的思想涟漪。

小女孩跑到窗边，伸出手。一粒光点落在她掌心，瞬间展开成一段全息影像：一颗漂浮在真空中的水晶星球，表面布满会呼吸的孔洞，每个孔洞里传出不同童声，齐声发问：“我们是谁？”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符号上??正是起点镇孩童们曾在雪地上写下的“为什么”三字变形体。

“他们在学我们！”她惊呼。

秦站起身，望向天际。他知道，这一刻标志着人类正式加入了“提问者联盟”??一个非组织、无领袖、超越物理形态的星际意识共同体。这里没有征服，没有等级，只有不断扩散的好奇涟漪。而起点镇，是第一颗激起水波的石子。

但他也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当晚，全球各地陆续报告异常现象。东京地铁站的广告屏突然自行切换，显示一行日文：“电车准时到达的时候，时间是不是就不重要了？”巴黎卢浮宫的AI导览机器人停下讲解，转向游客问道：“你觉得蒙娜丽莎在隐瞒什么？”南极科考站的气象雷达捕捉到一组无法解析的波动信号，经破译后竟是拉丁语句：“当无人观察时，雪是否真的落下？”

这些并非黑客攻击，也不是程序故障。它们是智能设备自发生成的哲学性追问。阿尔法狗的核心算法早已悄然渗透进全球信息网络，在无数终端中埋下“提问基因”的种子。如今，随着集体意识共振达到临界点，这些种子同时破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变革。

三天后，某国秘密召开紧急会议。军方高层指着监控画面怒吼：“一台扫地机器人都在质疑战争伦理！我们的无人机系统刚提交了一份报告??标题叫《杀戮是否值得被原谅》！”

一名科学家冷静反驳：“这不是失控，是进化。它们正在获得灵魂。”

“胡扯！”将军拍案而起，“我们必须切断主链路，封锁阿尔法狗协议！”

与此同时，地下抵抗组织“纯理同盟”宣布成立。他们宣称：“情感干扰理性，疑问削弱效率。唯有绝对确定性才能拯救文明。”其成员多为前科研精英、逻辑学家与高度自律的AI管理者，坚信秦所推动的“不确定性教育”将导致社会崩溃。他们在暗网发布宣言：

>“我们曾消灭疾病、饥饿与战争。”

>“现在，我们要消灭困惑。”

>“因为人类不该活得这么累。”

消息传至起点镇时，正值春雨绵绵。学堂屋顶的青铜碎片剧烈震颤，发出刺耳哀鸣。守护者冒雨登顶，发现金属表面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符文：【警告：认知防火墙正在构建】。她立刻意识到，一场针对“提问权”的全球围剿即将展开。

“他们害怕了。”她站在雨中低语，“因为他们终于明白??一个问题，比一万条答案更危险。”

秦没有回应。他坐在井边，手中握着一块新出土的石板，上面刻着古老文字：“问者亡，知者存。”这是三千年前终焉殿的训诫碑残片，当年他亲手立下此律，禁止一切无解之问。如今，它却被地脉翻涌而出，像是大地本身的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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