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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擅闯仁寿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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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西域戈壁。

风沙卷过废弃的驿站,一座石塔孤零零矗立在沙丘之上,塔身刻满符文,中央嵌着一面青铜镜。忽然,镜面泛起涟漪,映出的不再是黄沙,而是青山之巅的松树、忘川渡口的空舟、以及那具缓缓闭合的冥棺。

镜前跪着一人,披黑袍,戴铁面具,双手缚以锁链,背上插着九根银针。他浑身颤抖,口中不断重复一句话:

>“我没背叛……我没背叛……我只是想活下去……”

话音未落,一道青光自天而降,穿透沙暴,直击镜面。刹那间,铁面具崩裂,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竟是谢玄机!

他曾是帝王身边最信任的御用忆师,也是当年参与封印冥棺的九人之一。为求活命,他献出了同伴的记忆,换取苟延残喘三百年。如今肉身早已腐朽,仅凭一口怨气维持形体,被困在这“观劫塔”中,日日回放自己犯下的罪孽。

青光化作人形,正是宁砚的虚影。

“谢玄机。”声音平静无波,“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赎罪。”宁砚道,“冥棺虽开,但仍有九道余锁横亘天地之间,封锁着最后一批失忆之魂。它们藏于东陆各处,依附在古物、地脉、甚至人心之中。你要走遍这些地方,以自身为祭,解开每一把锁。若能完成,你便可重入轮回;若中途退缩,便永困此塔,直至魂飞魄散。”

谢玄机苦笑:“你以为我会答应?我怕痛,怕死,怕面对那些被我出卖的脸……”

“可你也怕孤独。”宁砚逼近一步,“三百年的囚禁,让你听够了他们的哭声。你早就后悔了,不是吗?”

风沙骤停。

良久,谢玄机缓缓摘下残破面具,抬头望天:“好。我走。但我有个条件??让我最后见一个人。”

“谁?”

“我女儿。她叫小禾。”

宁砚沉默片刻,点头:“可以。但她不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原谅。”他说,“我只想亲口告诉她:对不起,爹没能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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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南忆学馆。

阿舟按照姑母指引,独自来到海边。退潮后的沙滩裸露出一片石阵,形状宛如北斗七星。他手持灯笼,一步步走入其中。当踏足第七颗石时,地面轰然下沉,一道阶梯显现,通向海底。

他毫不犹豫走了下去。

尽头是一间水晶室,四壁透明,内悬九盏灯,每一盏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火焰。中央石台上,放着一支骨笛,与宁砚当年所持极为相似,唯独笛身上多了一行铭文:

>“生于海,归于山,灯传不绝。”

阿舟伸手触碰,骨笛瞬间共鸣,奏出第一个音符。整片海域为之震颤,远处海面浮现出一艘巨船的轮廓??那是传说中的**归忆舟**,载着历代守忆者的遗物与记忆结晶,沉没于三百年前的焚书之役。

此刻,它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异象频发:

-西南苗寨,千年古树一夜开花,花瓣落地成字,拼出一部失传已久的《百族源流志》;

-中原古战场,每逢黄昏便有金甲将士列阵操练,百姓远远望去,竟认出其中一人是自家先祖;

-京城国子监,藏书楼顶层自动开启,现出一间密室,墙上挂满画像,全是历史上被抹去姓名的思想家、诗人、工匠。每幅画下都有一行小字:“他们说过的话,不该被忘记。”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某日清晨,所有婴儿同时睁开眼,眉心浮现淡淡青痕。接生婆们惊恐万分,以为遭了邪祟。可当她们抱起孩子靠近长辈,那些老人竟纷纷流泪??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一生遗忘的事,正通过血脉,清晰地传递给下一代。

这是一种新的觉醒:**记忆不再靠外物唤醒,而是天生携带。**

人类终于开始进化为“承忆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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