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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北上兵出晋阳（第1页）

尔朱荣扪心自问。

以前的自己是何等意气风发，仿佛天下大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怕是当初知道元子攸有意培养高羽来跟自己打擂台，然后充当裁判，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旁落的皇权夺回去，他也没有当做一...

风雪如刀，割裂长空。白骨泽湖心军堡地下密室之中，火把在石壁上投下跳动的影子，仿佛无数鬼魅低语。高羽立于青铜匣前，手中紧握那卷羊皮图纸，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这图纸所承载之物，足以改写天下战局。

“火箭炮……”他低声念出二字，声音如铁锤敲击青铜，震得四周匠人耳膜生疼。

贾思勰颤巍巍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图纸细看，眉头越皱越深：“此图构造奇诡，螺旋推进、喷流反冲，皆非我朝火器所用之理。便是霹雷车、流星弹，也需炮管承压，而此物竟无需炮管？若真能成，三里之外取敌将首级，犹如今日弯弓射雀！”

“但风险亦大。”李元敬沉声道，“贞观年间便已有此构想，却从未见诸实战。必是因材料不足、工艺难精，稍有差池，便是自焚其身。”

高羽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双眼睛??这些是雷霆军工院中最顶尖的匠师，有从敦煌逃来的波斯技师，有隐居终南山三十年的老铸匠，也有年轻却天赋异禀的算学奇才。他们皆因《屯垦令》汇聚于此，以硝为粮，以火为命。

“我不问成败。”高羽一字一顿，“我只问谁愿试。”

寂静片刻，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出人群，跪地叩首：“老臣欧阳烈，祖上三代为唐军工匠，曾参与制造‘神机弩’。愿以残年报国，死而后已。”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陆续出列。最终二十七人伏地请命，无一退缩。

高羽扶起众人，下令：“即刻起，白骨泽封禁，外人不得入内。所有对外联络由飞鹰营专驿传递，内容加密以‘赤翎三号’码。天工阁成立，我亲任监造使，每日巡查进度。凡参与研制者，家人迁入并州城内‘安匠坊’，享军功爵三级，子女入学军工学堂。”

命令下达后，工匠们连夜清理密室，搭建新工坊。由于原穹顶受损，贾思勰提议用镔铁支架撑起双层拱顶，夹层填入沙土与石棉，以防爆炸波及地面。又在湖底开凿引水渠，用于冷却试验炉温。

与此同时，并州城外三十里，雁门关防线仍在加固。张承业奉命统领前线防务，组织民夫修筑新型拒马阵，以钢钉嵌入冻土，再覆以涂满油脂的铁蒺藜。每五里设一座烽燧塔，内置望远镜与电铃传讯系统，可于一刻钟内将敌情直报军堡。

然而局势并未因此安稳。

腊月十三，洛阳再传急讯：田令孜联合太子少傅崔胤，奏请废除《火器管制豁免权》，并指高羽私藏“妖械图谱”，意图谋反。更令人震惊的是，户部已派遣三千禁军南下，名为接管白骨泽盐铁事务，实则携带刑具，准备拘捕军工院主事官员。

消息送达当夜，高羽召集群臣议事。

帐中烛火摇曳，左兰雅一身黑袍入内，脸上赤翎面具未摘，声音冷如寒泉：“我在洛阳布有七名细作，其中一人潜入尚书省誊抄房。据报，田令孜已与吐蕃使者密会三次，承诺若吐蕃出兵牵制西线，朝廷便割让陇右三州，并开放玉门关供其商队自由通行。”

“果然。”高羽冷笑，“回纥一亡，他们立刻找新的豺狼合作。可笑的是，还打着‘安定边疆’的旗号。”

李元敬怒极反笑：“这些人读圣贤书，却连祖宗坟茔都敢卖！我兄长当年战死潼关，便是因朝廷吝于拨付火油箭，延误战机！如今他们又要重蹈覆辙？”

“不。”高羽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河西走廊一带，“这一次，我们不让历史重复。传令凉州刺史王仁裕，立即封锁玉门关，凡无雷霆军印信者，一律扣押。另派女子火器队一支，携十门轻型霹雷炮，星夜驰援瓜州，布防阳关外二十里。”

“若是朝廷问责？”张承业问。

“让他们来问。”高羽眸光如电，“我已命人在长安城外八处要道埋设‘地龙雷’??一种触发式爆弹，一旦禁军越过界碑，便会炸断其前路。同时发布告示：‘雷霆军守土有责，擅闯者视为敌寇，格杀勿论。’”

众将凛然领命。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浑身覆雪的斥候滚入帐中，声音嘶哑：“报！吐蕃先锋已越祁连山口，攻陷肃州小城，屠民二百，悬首城门示威！其主帅赤扎伦宣称：‘三日内取敦煌，五日破并州，擒高羽剥皮祭天！’”

空气骤然凝固。

左兰雅猛然起身：“这是挑衅，也是试探。他们想逼你分兵西援，然后趁虚攻击白骨泽核心。”

“正合我意。”高羽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笑意，“告诉王仁裕，不必死守敦煌。放吐蕃军深入，诱其至莫高窟以北的沙丘地带。那里，我早已布置好‘风雷阵’。”

众人闻言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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