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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棋子（第1页）

不散筵席。

只听得哗啦啦的响动，火柴硬币积木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

整个不散筵席都安静下来，空灵悠扬的音乐出现一刹那的错调，乐师们顿时头皮发麻满头大汗，假如视线可以杀人，他们的眼角余...

沙盘中的八个大人接过丹药，弓箭手翻开那本秘籍，指尖轻触纸面的瞬间，一道微光自书页中腾起，缠绕于他掌心，化作符文渗入经脉。他猛然抬头，眼中精芒暴涨，低喝一声：“天罡?风蚀步！”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掠出三丈，足尖点地时竟踏碎青石，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好！是真正的天罡术！”荣海拍案而起，声音发颤，“不是幻象，不是模拟……是真的传承！”

虎先锋死死盯着沙盘，喉咙干涩。他知道，这不是游戏。这是活生生的掠夺??将仙道机缘从虚空中抽出，灌入凡人之躯。而代价呢？他望向那片沙漠，血迹早已被黄沙掩埋，仿佛从未存在过。

“升仙路八格为一程，每程终末必有劫难。”基丹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疾不徐，却压住了所有喧哗，“第一程简单，只为筛选。能走过者，才有资格听我讲第二程的规则。”

他抬手一挥，休息间的墙壁忽然透明如镜，映出沙盘全貌。只见那八个大人已在森林大屋补足体力，正欲启程，忽见前方道路分裂为三：左道通幽谷，雾气森森；中道平坦，直指雪山；右道蜿蜒入林，树影婆娑间似有火光跳动。

“三选一。”基丹道，“每一程皆有骰子定数，然行至岔路，便由玩家自择。选错者，或遇强敌，或陷绝境，或堕幻阵，生死各安天命。”

“那……他们怎么知道哪条是对的？”米棉小声问。

“没人知道。”基丹微笑，“但有人会猜。有人靠直觉，有人看天象，有人信命运。而升仙路最有趣之处，便是它从不告诉你答案是否正确??直到你死。”

沈秋秋牙齿打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白粥嘴里的烤乳猪突然不香了，咽下去像一块铁。

就在此时，沙盘中传来轰然巨响。那八人最终选择了中道??通往雪山之路。刚行不过十步，天地骤变，狂风卷雪如刀，地面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冰渊。八人中有两人反应稍慢，脚下一空，惨叫着坠入黑暗。其余六人紧贴崖壁，勉强攀住突起的岩石，脸色惨白。

“死了。”赵思冷冷道，“死二。”

下注台上的【死一】【死七】选项微微闪烁，随即【死二】亮起一瞬，又归于沉寂。

“这才刚开始。”千机真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坐在观景台最高处的玉座上，手中把玩一枚青铜齿轮，“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极乐仙宫四百年来，打通升仙路者不足一手之数。”

虎先锋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他低头，发现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赤红印记，形如锁链，正缓缓蠕动。他猛地看向其他孩子??陈寻仙、荣海、米棉……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同样的印记。

“那是契约纹。”基丹走到他身边，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今日天气，“你们已被录入升仙路系统。若拒绝参与，纹路将在一个时辰后引爆，神魂俱灭。若中途退出，亦同此罚。”

“你骗我们！”沈秋秋尖叫，“你说只是看看！”

“我没说错。”基丹笑，“你们确实在‘看’。但看久了，自然会被看见。”

沙盘中，剩余六人终于攀上雪岭，前方出现一座石碑，上书“风雪试炼”四字。碑旁立着一尊铜炉，炉中火焰幽蓝，不断吞吐着寒气。一名老僧盘坐炉前，双目紧闭。

“击败我，可得避寒珠。”老僧忽然开口，声如冰裂，“败者，冻骨三年。”

六人对视一眼，剑客越众而出。他拔剑，剑锋凝霜，与老僧交手三招，便被一掌拍中胸口，倒飞而出，落地时全身结满冰晶，呼吸微弱。

“败。”基丹轻声道，“冻骨三年。也就是说，他还能走，但每一步都如刀割筋肉。”

后续五人接连挑战，三人败退，一人侥幸胜出，夺得避寒珠。最后两人选择绕行，却触发机关，雪崩倾泻而下，将其中一人彻底掩埋。

“死三。”赵思再次宣布。

观景台一片寂静。孩子们脸上的兴奋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茫然。他们终于明白，这不仅是观看??他们在学习。学习如何活下来。

“现在轮到你们了。”千机真人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升仙路重启，新一局开启。你们八人，即刻入场。”

“凭什么！”荣海怒吼，“我们根本不想参加！”

“想不想，不重要。”千机真人淡淡道，“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被选中。天禽真人点名要你们进升仙路，便是命。反抗命，不如顺应命。”

他袖袍一挥，休息间的地板轰然打开，露出一条旋转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一片扭曲的光门。

“一个时辰内踏入光门者，可自选武器。逾期未入，契约纹自爆。”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玉座之后。

基丹看着孩子们，忽然叹了口气：“我给你们三个建议。第一，别相信NPC给的一切馈赠，除非你能承担后果。第二，骰子点数不可控，但选择权在你们手中。第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虎先锋身上，“活下来的那个人，未必最快，但一定最狠。”

说完，他也走了，只留下荷官站在下注台后，面无表情地等待。

孩子们面面相觑。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米棉哭着问。

“不进去就得死。”陈寻仙抹了把嘴边的油，眼神复杂，“进去，还有机会。”

“可里面的人……都死了！”沈秋秋指着沙盘，声音发抖。那六人如今只剩四个，正踉跄走入一片毒瘴沼泽，脚下每一步都溅起腐臭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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