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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尖锐爆鸣吧李唐王朝（第1页）

“尚哥儿……来当质子？！”张柬之也喊破了音，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太监音。他一把抓住李治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殿下！再说一遍？谁来了？来干什么？”

李治被他抓得生疼，却也能理解他的失态，苦笑着重复道...

风沙如刀，割过荒原的每一寸土地。那披斗篷的身影策马独行，蹄声沉闷，仿佛踩在大地的心脉上。他行至一处残破石塔前，勒缰停步，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火漆已裂，却仍能辨出边关八百里加急的印记。他缓缓展开，目光扫过字句，嘴角笑意渐深。

“刘仁入京掌局，王?下狱，旧案重审……”他低声念道，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可笑啊可笑，他们以为掀开一层幕布，就见到了真相？殊不知，这整座戏台，都是我亲手搭的。”

他将信纸凑近唇边，轻轻一吹，火星自袖中飞出，瞬间点燃纸角。火焰跳跃着吞噬文字，映亮了他的半张脸??一道横贯眉骨的旧疤，在火光下宛如蜈蚣蠕动。

此人正是柳文渊。

七年前，他奉命伪造朔方军印密信，构陷夏元礼通敌。那时他还只是工部一名小小主事，却因一笔精准的仿书技艺，被王?选中成为暗线。而真正指使他的，却是宫中那位沉默多年的皇帝李显。一道密诏，一句“朕知你忠，日后自有重用”，便让他甘愿踏入深渊。

此后十年，他辗转各地，或为税吏，或为驿丞，实则替皇室掌控地下钱粮通道，私运火药、收买边将、培植死士，无一不是经他之手悄然完成。他是影子，是刀鞘里的刃，是棋局之外执棋之人最锋利的指爪。

可如今，棋子反噬了执棋者。

刘仁不仅救出夏承业，还逼得李显重启旧案，甚至动用虎符调禁军回京??这一切，早已超出原本剧本的轨迹。柳文渊本以为这个世界如同他笔下的奏章，条理分明，步步可控；可刘仁的出现，像是一阵狂风，吹乱了所有既定秩序。

“你不是作者吗？”柳文渊望着东方低语，“那你可知，你自己写的书里，还有多少我没有告诉你的东西？”

他翻身下马，走入石塔深处。塔底有一暗格，推开后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烛火引燃，照见四壁刻满密文??皆为河东至西域三十六州兵力布防图，以及十二处隐秘火器库位置。中央石桌上，摆放着一枚青铜鹰徽复制品，与他襟上那枚一模一样。

“王?不过是个幌子。”他抚摸着地图边缘一行小字，“真正的‘鹰巢计划’，从十年前就开始了。火器三千具，藏于黑山、玉门、高昌三地；边军七万，半数已被换血；就连裴炎身边的亲信幕僚，也有三人是我的人。”

他闭目回忆起那夜宫变：李治察觉端倪，欲联合裴炎上奏揭发，却被李显抢先软禁。崔御史暴毙，表面是饮酒过度，实则是服下他特制的“醉心散”，七日之内神志不清，最终吐血而亡。而那只忠犬，竟能突破层层封锁，带着遗书奔袭千里，找到刘仁……

“运气太好。”柳文渊冷哼，“但运气不会永远站在你那边。”

他取出一支竹筒，写下新的命令：“令陇右道兵马使即刻集结两万精锐，以剿匪为名东进，务必将刘仁困死长安。另传讯皇后族弟李崇，若局势失控，可启用‘凤鸣令’，调动南衙五卫倒戈。”

写毕，封蜡盖印，唤来一名蒙面刺客模样的男子：“送出去，不得有误。”

那人领命而去，身影没入黄沙。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刘仁正立于太极殿侧廊，凝视庭院中一棵老槐树。树皮皲裂，枝干歪斜，却依旧倔强抽芽。这是父亲李治年轻时亲手所植，象征“清正不屈”。如今树犹在，人已囚。

“殿下。”身后传来脚步声，张柬之缓步走来，面色凝重。

“可是夏承业那边有消息？”刘仁未回头。

“不是。”张柬之压低声音，“是工部账册查清了。王?名下共有十七处私铸坊，近三年共生产火铳四千三百杆，其中一千五百杆流向北疆三镇，另有八百杆……去向不明。”

刘仁眉头紧锁：“八百杆火器失踪？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在组建一支看不见的军队。”张柬之递上一份名录，“更可怕的是，这些铸造匠人，多数曾在先帝时期参与皇家兵工厂项目。他们不该知道火器图纸，除非……有人泄露机密。”

刘仁猛然想起一事：“柳文渊！他在工部任职八年，主管兵器图录归档！”

“可他已经死了。”张柬之提醒，“三年前出使突厥途中遇伏，全队覆没，仅余残甲带回。”

“死人会写信吗？”刘仁冷笑，从袖中取出那半页染血奏章，“父亲说王?假传圣旨，可伪造诏书需要精通宫廷文书格式与印信流程的人??而这正是柳文渊的专长！”

两人对视一眼，寒意顿生。

“他没死。”刘仁一字一顿，“而且，他才是整个阴谋的核心执行者。”

就在此时，一名禁军校尉匆匆赶来：“禀殿下！西域斥候回报，发现一支神秘部队正在逼近凉州，打着‘肃清叛逆’旗号，却不属任何正规编制！沿途府县不敢阻拦，已有三城被迫开仓供粮！”

刘仁眼神骤厉：“终于动手了。”

他知道，李显虽暂时退让，但绝不会容忍权力旁落。重启旧案只是权宜之计，一旦风头过去，便会卷土重来。而现在，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极可能是柳文渊借皇帝之名发动的反扑??一场真正的内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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