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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修为暴涨耀夕的痕迹（第1页）

王平再往前走出一步，压力果然减少了一些，但当他再次向前走出一步登上了台阶时，顿时就有一股汹涌排斥力扑面而来。

这股力量确实是无形无质，元神意识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却真实存在，真就好像是空间都被...

雨落三日，不歇。

起初人们以为是天漏，抬着竹竿去接檐角滴水，后来发现每一滴都带着温度??不是冷，也不是热，而是像刚从掌心滚落的泪。种子入梦的事传开后，村中老者拄拐立于田埂，望着泥里钻出的嫩芽发怔。那不是寻常莲叶，脉络呈螺旋状，中心凹陷处聚着一粒露珠，映得出人脸，却照不出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轮廓，仿佛尚未定型的灵魂。

城里的官府派人来铲除，说此物惑乱民心。可锄头下去，泥土翻起，每株问心莲断茎处竟涌出细小的光丝，缠住农夫手腕，钻进皮肤。那人当场跪倒，嚎啕大哭：“我娘临死前问我‘你过得好吗’，我说‘好’……可其实不好啊！我不想种地，我想去西域看雪山！”话毕，他撕了户籍册，背着行囊往西而去。

第三夜，男孩坐在油灯下整理新收的问题。疑墙上已贴满纸条，墨迹斑驳，有潦草如蛛爬的，也有工整似刻印的，甚至还有用血写的：

>“如果孩子天生不爱父母，算不算罪？”

>“为什么穷人连悲伤都要被说成矫情？”

>“有没有可能，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填满一个神明的饥饿？”

他正欲将这些问题归类，忽然指尖一麻。那截桃木枝自行立起，在桌面上轻轻划动，竟写出一行字：

>井要醒了。

他猛地抬头，窗外无风，树不动，唯独学堂屋檐下挂着的玉简钟，正无声摆动。他知道，那是看不见的震动在牵引它。

来不及叫人，他冲入雨中奔向古井。途中经过坟地，瞥见一座新坟??是昨夜自缢的书生，因质疑“忠君即义”遭族人唾弃，最终悬梁。此刻坟头竟开出一圈问心莲，花瓣半透明，内里浮动着无数微小文字，像是他在冥府仍在追问。

井边景象更异。晶石不再闪烁电光，而是静静悬浮半空，离水面三尺，通体泛青，如同一颗搏动的心脏。井口边缘结了一层薄冰，但冰面之下，有黑发缓缓游动，宛如活物。

“你在等什么？”他喘息着问。

晶石微微震颤，一道光束投射而出，直指学堂方向。他懂了。

转身狂奔回去时，发现教室门大开。盲童坐在讲台中央，双手搭在膝上，眼窝深陷如枯井。其余学生围成一圈，全都闭目静坐，脸上表情各异：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嘴唇微动，似在无声争辩。

“你们怎么了？！”他冲进去喊。

盲童缓缓抬头：“我们在听。”

“听什么？”

“千万个问题的声音。”盲童道，“自从雨落下，每个人心里埋藏多年没敢问的话，都在醒来。它们在血脉里奔流，在骨髓里敲打，在梦里变成野兽扑咬我们。现在……它们汇成了河。”

男孩怔住。这时才察觉，空气中有极细微的嗡鸣，像是蜂群远飞，又像铁链断裂。他伸手触墙，铜镜残片仍嵌在砖缝间，此刻竟微微发热，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一串串跳动的文字：

>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丈夫会杀我，所以一直不敢逃？

>如果皇帝也是被迫演戏，那谁才是真正的囚徒？

>神庙香火越旺，是因为信仰越真，还是恐惧越深？

“这是……集体发问？”他喃喃。

“不是发问。”老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骨笛横握手中，八孔齐裂，鲜血顺笛身流下。“是**觉醒的阵痛**。当太多人同时开始怀疑自己活了一辈子的信念，世界就会颤抖。”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他们正在经历‘反噬’??那些曾用来支撑生命的答案，如今一个个崩塌，反过来压碎他们的精神。若撑不过去，便成疯子；若挺得住，就成了新人。”

“我能做什么？”

“陪他们一起问。”老妪递给他一片碎镜，“拿着，照进你自己最深的黑暗。”

他接过，举到眼前。

镜中没有脸。

只有一片荒原，中央立着一根烧焦的旗杆，上面挂着一件破旧道袍??正是他七年前初入山门时所穿。风吹袍袖鼓荡，里面空无一物，可他分明听见有个声音从衣襟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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