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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捕捉龙君（第1页）

金色洪流直接无视掉那些充满恶意的意识探查，继续势如破竹地向前推进，所过之处魔气溃散，低阶魔修如尘埃般湮灭，然而就在金甲兵丁要接近龙君所处星空时却异变陡生。

就见虚空之中毫无征兆地涌现出灰白的波纹...

海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问真君站在沙滩尽头，脚印已被潮水抹去。他不再回头望那座孤岛，也不再数身后留下的痕迹。他知道，有些路走过了就无需确认，就像心跳不必听见才算存在。

那夜之后，世间悄然生变。

不是天崩地裂，也不是神魔降世，而是人心深处，开始有微光闪动。

《未知集》流传渐广，起初只是西北几座偏远山村的私传手抄本，后来竟出现在京城书肆最隐秘的角落。有人花重金求购一页空白纸，只为听它对自己开口说话；也有权贵怒而焚书，却在火焰熄灭后独自跪坐灰烬中，喃喃自语：“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压过兄长？”

更奇的是，凡被《未知集》触动者，眉心会浮现一道极淡的纹路，形如问号。初时不显，唯有月圆之夜对镜凝视方可见。民间传言：此为“心启之痕”，是灵魂终于松动的印记。

与此同时，新回音庄成了修行界一个禁忌之地。许多修士慕名而来，欲借镜照心、顿悟大道，却被拒之门外。守门童子只问一句：“你最近一次说‘我不在乎’，是真的吗？”答不上来的，转身就走；勉强作答的，往往在三步之内双膝发软，瘫坐在地。

十年如一日，庄内静谧如深潭。直到那一日，盲女突然摘下了眼罩。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将布条解下，任其飘落炉火之中。炭火猛地一跳，映出她脸上久违的笑容。

“我看不见光。”她说，“但我现在能看见‘看不见’了。”

这句话传出去后，三天内，十七名修行者自发前来投诚，皆愿削发为仆，不求法诀，只求能在庄中扫地三年。其中一人原是南岭剑派掌门，曾以“斩情绝欲”为修行至理，手中长剑斩杀过三百余邪修。他在火炉前写下谎言时，笔尖颤抖不止：

“我从不后悔杀那些人……他们该死。”

火焰骤然转蓝，几乎要窜出炉口。墙上铜镜缓缓浮现画面??他年少时躲在草丛里，看着父亲被仇家乱刀砍死，而他自己咬着手臂不敢出声。从那天起，他就恨弱者，于是拼命变得强大，把所有软弱的人都称为“该死”。

他放声痛哭，将佩剑折断，投入烈焰。

就在这一夜，远方某座荒山上，一座破庙里的泥塑神像忽然流下血泪。庙外风雨交加，一名老道蜷缩在檐下，怀里抱着一本残破经书，封面写着《千问录?终章》。

这正是当年问真君遗失的最后一卷。

老道并非寻常游方道士，而是五十年前曾随他北上问道的一位同门师弟，名叫知微。当年他因质疑师兄“以问代罚”的理念而被逐出山门，自此浪迹天涯，收集天下关于“问”的异象与传说。他曾亲眼见一国因全民追问官员而陷入无休止的互相揭发，最终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也见过一位母亲逼迫孩子每日回答“你今天诚实了吗？”，结果那孩子长大后精神错乱，终日对着空气忏悔不存在的罪行。

他翻开发黄的纸页，低声念道：

>“问之极，非明，乃执。

>执于真，则伤情；

>执于理，则灭性；

>执于问本身，则成新的牢笼。”

他合上书，抬头望天。雷光划破云层，照亮他满是皱纹的脸。

“师兄啊……你拆了祭坛，毁了神位，可人们还是把你当神供着。”他苦笑，“他们以为只要不断追问，就能通达真理。可你忘了教他们??什么时候该停。”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中庙后古树，焦黑的树干上，赫然浮现出几个字：

**“那你呢？你躲了一辈子，是在等答案，还是怕提问？”**

老道浑身剧震，手中经书落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皇宫静思院中，新帝正独坐烛下，面对第三问：

**“如果明天你就死了，最遗憾没跟谁说一句话？”**

他的笔悬在纸上许久，最终只落下两个字：

“母后。”

泪水滴在宣纸上，晕开墨迹。他八岁丧母，宫中传言她是病逝，但他后来查到，她是被先帝赐毒酒而亡，原因竟是梦见自己篡位登基。他从未敢提此事，更不敢追查真相。如今身为帝王，权力在握，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对不起”都无法送出??因为坟墓早已空了，尸骨不知所踪。

他忽然起身，推开窗户。夜风扑面，带来一丝奇异的凉意。

耳边仿佛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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