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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毕自严主政小辽王监国张皇后垂帘听政（第1页）

崇祯五年二月二，龙抬头，又到了每年皇帝作秀劝课农桑的日子。距离皇帝出逃已整半个月了。朝堂上，年仅五岁的皇长子朱慈焱正端坐在龙椅上打瞌睡。在他的身后竖起一道帘子，懿安皇后张氏垂帘听政，孙贤妃陪在其右。...

七月十五，中元节。京师内外张灯结彩，官府下令百姓可在街头设坛祭祖，燃河灯以超度亡魂。然而这看似祥和的节日气氛之下，却暗流汹涌。自前日王兴隆密令下达后，东厂、锦衣卫已在全国各大要道布下天罗地网，凡携带铜铃、黄巾或《转轮经》者，一律当场拘押，三日内斩首示众。城门盘查严密至极，连乞丐脚底泥痕都被仔细查验是否来自五台山红土。

清晨，骆养性亲率百名便衣密探巡街，忽见西直门附近一老妇怀抱陶罐，罐中香灰未冷，隐约可见“清凉寺供”四字刻痕。当即拿下审问，才知此妇乃山西代县人，其子在清凉寺为杂役，前夜侥幸逃脱，托人将一包“圣灰”送回家中，言称七月十五子时撒于井中，可保全家免灾，且能梦见“真主临凡”。

骆养性冷笑：“又是那一套‘神启’之说。”立即命人顺藤摸瓜，追查所有接收“圣灰”的村庄名单。与此同时，舒昌言在皇城密室翻阅缴获的密信残卷，终于破解一段以《心经》倒序加密的文字：“钟鸣九响，血浸龙床；缺玺归位，紫极重光。”他猛然起身，疾步奔向乾清宫。

此时王兴隆正披着素袍，在御花园枯坐。昨夜他又梦见建文帝焚宫那日的烈焰??火舌舔舐梁柱，太监哭嚎奔逃，一个小身影被黑衣人抱出地道口，消失在雨夜里。梦醒时他满身冷汗，手中紧攥半枚玉佩，那是幼年时乳母所赠，说是先祖遗物，来历不明。如今想来，竟与铁箱中那块缺角形状完全吻合。

舒昌言跪奏：“陛下，臣恐贼心未死！他们虽失首领，但‘钟鸣九响’之约仍在。今夜子时正是中元节最阴之时，若各地残党仍按原计划撞钟，恐引发民变。”

王兴隆缓缓抬头：“那就让他们撞。”

“什么？”舒昌言愕然。

“朕已在各寺庙安插内线，只要有人动钟，立刻锁钟扣人。此外，九座新铸铜钟皆由兵部掌控机括，唯有兵符与钥匙齐备方可鸣响。其余旧钟，要么拆卸，要么焊死。你说，他们的‘九响’从何而来？”

舒昌言松了口气：“是臣多虑了。”

王兴隆却摇头：“不，你没错。人心比刀兵更难防。那些钟声不在庙里，而在百姓心里。”

话音未落，曹化淳匆匆入报：“南京急奏！栖霞寺昨夜有蒙面僧人潜入钟楼，欲撞钟三下，被守军射杀。现场搜出一枚完整玉玺拓印，纹饰与慈音寺所藏一致，但……上面多了四个小字：‘传国永续’。”

王兴隆眼神骤寒：“这不是伪造。这是传承。”

他忽然意识到，那个自称朱允?的老者或许并非主谋，而只是象征??一个被精心培育的符号，用来承载百年怨念与复辟希望。真正的“无相居士”仍逍遥法外，甚至可能就在京城之中。

当夜，暴雨再临。子时将至，全城戒严。王兴隆换上黑袍，携舒昌言、骆养性潜行至景山钟楼，此处设有监听四方动静的“听风阁”。阁中数十名耳力过人的太监分坐四角，紧盯京师各处寺庙方位。

“滴答、滴答”，雨水顺着屋檐落下。

忽然，东南方向传来一声轻响??不是钟声，而是某种金属摩擦之声。

“崇文门外，慧通庵！”一名太监听出方位。

骆养性立刻派出飞骑。一刻钟后回报：庵中尼姑集体失踪，唯留一口小钟悬于院中，钟绳被人用血写满“迎主归位”四字，而钟身已被锯开一道裂口，显然无法鸣响。

接着，西城护国寺、北郊延寿寺接连传出异动，皆为试图启动旧钟未遂。显然，分散在全国的“转轮教”残余仍在执行最后仪式，但他们早已失去中枢指挥，行动杂乱无章。

真正让王兴隆脊背发凉的是最后一则消息：大同总兵急报，长城沿线七座烽火台于同一时刻点燃狼烟，信号密码竟与永乐年间边军联络方式相同！

“永乐旧制……只有番经厂出身的宦官才懂。”舒昌言低语，“难道内廷有奸细？”

王兴隆目光如冰，缓缓扫过身旁诸人。曹化淳低头不语，手指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进听风阁：“启、启禀陛下！司礼监库房刚刚发现……发现一具尸体！是……是陈秉忠！”

众人皆惊。陈秉忠乃司礼监右少监，掌管皇帝批红文书，素来谨慎低调，怎会突然暴毙？

王兴隆亲自赶赴现场。尸身仰卧于档案柜间，喉部无伤，面色青紫，嘴角溢出白沫。桌上摆着一杯残茶，茶底沉淀着细微粉末。太医查验后断定：中毒身亡，毒物疑似“鹤顶红”，但混入了一种西域香料，极难察觉。

更诡异的是，死者右手紧握一枚铜钱，反复摩挲，直至皮开肉绽。掰开一看，竟是洪武通宝，背面刻着“壬午”二字??建文四年，即朱棣攻破南京之年。

“他在传递信息。”舒昌言沉声道，“有人逼他说出什么，他不肯，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下线索。”

王兴隆盯着那枚铜钱，良久不语。忽然，他想起一事：“陈秉忠早年曾在金陵玄妙观任职，负责整理永乐朝销毁的旧档。后来因‘办事得力’调入京师，一直归曹公公管辖。”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曹化淳。

老太监脸色惨白，扑通跪地：“陛下明鉴！老奴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陈秉忠之事，老奴毫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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