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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位面。
布里森诺特公爵的庄园,那栋白色公爵宅邸之内,年轻且脸色苍白的布里森诺特公爵小心翼翼地让管家,为史密斯巫师和少女祭司献上一份份工厂产权证明。
布里森诺特公爵虚弱地咳嗽了一声,同时...
废弃工厂的铁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积雪从屋顶滑落,砸在生锈的管道上发出沉闷的回音。史密斯男巫站在厂房中央,脚下用魔力刻绘出一座复杂的星轨阵图,银白色的符文如活蛇般游走于水泥地面,每一道线条都对应着天外某颗星辰的位置。他的信徒们围成一圈,冻得发紫的手掌紧握胸前的祈祷石,眼神却炽热如火。
“听好了。”史密斯的声音冷得像冰层下的暗流,“你们不再是教徒,而是杨卿健慈善会的第一批成员。从今夜起,你们要做的不是跪拜、不是献祭,而是传播??把这件魔法衣送出去,送到每一个露宿街头的穷人手中。”
他抬手一挥,纺织机嗡鸣运转,一根根由魔压凝成的丝线在空中交织,织就出薄如蝉翼却能抵御极寒的衣物。每一件衣服上都绣着微小的星纹,那是【荧惑星祈祷】的简化版咒印,普通人看不见,但在星界中却如同灯塔般醒目。
枪侠站在角落,抱着双臂冷冷注视这一切。“你在用他们的信仰当燃料。”他说。
“我是在给他们希望。”史密斯头也不回,“你知道一个挨饿的人最怕什么?不是寒冷,不是死亡,是被人遗忘。而我现在告诉他们:有人在乎你们,神明注视着你们。这份信念一旦点燃,就会变成星界的潮汐,涌向我的‘天里流星’。”
少女祭司颤抖着接过第一件魔法衣,泪水在睫毛上结成了冰珠。“穿上它的人……真的不会冷了吗?”
“不仅不冷。”史密斯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脸,“还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黑暗中有光在照耀。他们会问:这是谁给的?然后你们就说??是来自天外的恩赐,只要你每日默念三遍‘荧惑护我’,就能获得庇佑。”
多男祭司猛地抬头:“可你说过不能许诺长生与美貌!这岂不是欺骗?”
“我没许诺任何东西。”史密斯嘴角微扬,“我只是让他们相信,祈祷有用。至于有没有神回应??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祈祷,他们的精神波动正通过星轨传入彗星位面,为我积累魔压总量。”
他指向头顶破败的天花板,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星空。“一百零四个星座,每一颗都需要万人连续八日不间断的虔诚呼唤。现在我们有了第一个支点??这些衣服就是种子,穿它的人会成为潜在祈星者。等人数够了,我就启动第一次召唤。”
此时,远处传来蒸汽火车的汽笛声,夹杂着金属轨道的震颤。众人脸色骤变。
“督查来了。”枪侠低声道,“他们每隔七小时巡查一次这片区域,上次延迟是因为暴风雪。”
史密斯却不慌不忙,指尖轻点地面星轨阵图,整座工厂瞬间被一层透明的静默力场包裹。声音消失,连呼吸都变得无声。外面的脚步声渐近,皮靴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窗户,却未能察觉屋内的存在。
“沉默圣杯赋予我的权限之一。”史密斯淡淡道,“只要我不主动释放魔压波动,他们就像瞎子一样。”
待脚步远去,力场解除,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少女祭司惊魂未定地问:“那……我们要一直躲下去吗?”
“不必。”史密斯冷笑,“接下来,我们要光明正大地走进城市。”
博尼法巫师的身影忽然浮现在半空,是由星界投影形成的虚影,声音带着遥远的回响:“史密斯,你太激进了。你以为发放施舍就能换来信仰?这个世界的穷人早已麻木,他们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哪有心思去想神明?”
“所以我才改造成慈善会。”史密斯回应,“让利益阶层参与进来。我已经联系了三个小企业家,答应他们只要出资建厂雇佣流浪者制作普通衣物,我就提供魔法技术支持??比如让织物自带保暖效果,成本降低三成。”
“你是要用资本链条捆绑信仰传播?”博尼法眯起眼。
“正是。”史密斯眼中闪过锐利光芒,“穷人做工拿钱,老板赚钱,我则借他们每日劳作时的情绪波动收集散逸灵性。更重要的是??工厂本身就是新的据点,每个工人都是潜在的祈星者培养对象。”
“聪明。”博尼法不得不承认,“但风险极大。一旦皇帝耳目察觉异常聚集人群,立刻会被镇压。”
“所以我要更快。”史密斯转身走向纺织机,双手按在机器核心处,魔力涌入,速度陡增五倍。“今晚必须完成一千件魔法衣。同时,你安排的那位小贵族见面时间定了吗?”
“明日上午十点,城东茶楼。”枪侠答道,“以招工谈判为名,不会引人怀疑。”
“很好。”史密斯取出一枚黑色晶体嵌入纺织机底部??那是他从殖民世界带回的魔能电池,储存着他过去十年积攒的部分魔压。“这件机器现在可以持续运转四十八小时,无需我亲自维持。”
他环视众人:“接下来分三组行动。第一组随我去城南贫民窟发放衣物;第二组留在这里守护据点,继续编织;第三组由枪侠带领,前往预定工厂选址布置防御阵法。”
少女祭司鼓起勇气:“神……我是说,史密斯先生,我能加入发放组吗?我想亲眼看看那些人穿上衣服后的样子。”
史密斯看了她一眼,罕见地点头:“可以。但记住规则:不说教,不解释,只说‘免费领取,穿了就不冷’。也不要留下任何标记,包括我们的名字。”
当夜,风雪更烈。
城南贫民窟的巷道里挤满了蜷缩在纸箱和破布中的人群。孩子们脸上皴裂出血痕,老人咳出的痰带着黑灰。突然,几道身影出现在街口,手中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衣物。
“免费发放御寒衣!”少女祭司大声喊道,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每人一件,先到先得!”
起初无人响应,直到一名少年踉跄上前,接过衣服试探性地穿上。下一秒,他瞪大双眼??刺骨的寒意如潮水退去,身体从内而外泛起暖流,连冻僵的手指都能灵活弯曲。
“是真的!”他嘶哑地喊,“不冷了!真的不冷了!”
人群轰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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