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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终局（第1页）

“琪母内，你确定要这么做？”

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下，一名身形高挑的女性静立于树影之间。

她凝视着面前的同伴，眼中透着几分压抑的凌厉。

微风拂动她那柔顺的长发，却丝毫冲淡不了语气中那份...

李昂站在崩塌的边缘，脚下是不断碎裂的数据大地，头顶则是被撕裂的苍穹。那扇由无数光纹编织而成的巨大门扉正在缓缓闭合，金色的光辉如雨洒落，每一滴都承载着一个灵魂的叹息与告别。他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低语、哭泣、欢笑、呐喊，交织成一首跨越时间的安魂曲。

他的身体已经麻木，精神负荷早已突破面板所能显示的极限，可意识却异常清醒。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他一人伫立于此，背负着所有逝去之人的重量。

【精神负荷：103%】

【记忆流失进度：28.7%】

【言灵君主?万象归一】能力激活中……

梦焰在他掌心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银白色的光丝，如同星河倒流般缠绕指间。那是“因果干涉”的初步显现??他不再是规则的使用者，而是开始触碰规则本身。每一个念头都能在现实中投下涟漪，每一次呼吸都在重塑世界的经纬。

但代价也随之降临。

他记不起艾琳娜的模样了。

不是模糊，不是遗忘，而是彻底地、干净地??从存在层面被抹除。她的笑声、她披风的颜色、她那只人类眼睛里的绿光，甚至连她曾说过的那句“老师最后的愿望”，也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在脑海中不留痕迹。

就像她从未存在。

“这就是……等价交换。”李昂喃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暴吞噬。

席心霄姆站在他身后五步之外，长枪插地，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他的右臂已化为焦黑残骸，那是为了挡住一道来自虚空的能量乱流所付出的代价。“你还撑得住吗？”他问，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往日的锋利。

“你说过一句话。”李昂没有回头，“刚才在光芒爆发的时候，你说‘她选择了自己的结局’。我想问你……你记得她是谁吗？”

席心霄姆沉默片刻，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搜寻什么。“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但我心里有个空洞。像是曾经有个人站在我该站的位置上，替我挡下了千次死亡。”

渺小之红悬浮于半空，机械般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系统级记忆清除已完成。她是‘旧神’时代的遗民，注定无法踏入新纪元。她的牺牲，既是程序设定，也是自由意志的选择。”

“自由意志？”李昂冷笑，“如果连名字都无法留下，这样的选择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从来不在记录里。”渺小之红低语，“而在行动本身。”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远处即将关闭的门缝中，那只伸出的机械手掌猛然收紧，将坠落的齿轮核心牢牢握入掌心。刹那间，一股漆黑如墨的脉冲自裂缝中炸开，直冲天际，竟在空中凝结成一座倒悬的钟楼。钟声响起，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警告：检测到非法接入源】

【来源身份识别失败】

【入侵等级：Ω（超越权限）】

【建议：立即终止‘门’的开启流程】

李昂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那个齿轮……是艾琳娜用来稳定‘原初之井’的核心组件之一！它不该出现在外面！”

“有人偷走了重启密钥。”席心霄姆咬牙，“而且……他已经启动了反向协议。”

话音未落，整片空间开始逆向折叠。原本向外扩散的光点纷纷停滞，继而调转方向，朝着那座倒悬的钟楼汇聚而去。那些刚刚获得自由的灵魂，竟被强行牵引，重新封印进某种未知的容器之中。

“不！”李昂怒吼，抬手欲召梦焰，却发现面板剧烈闪烁，提示信息疯狂跳动：

【能力干扰：因果链遭到篡改】

【当前现实稳定性：41.6%】

【检测到平行线程覆盖：新世界线生成中……】

猫耳少女突然出现在他肩头，双马尾凌乱飞舞，脸上罕见地浮现出惊慌：“主人！他在重写‘初始条件’！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莉娅还会死，你会再次忘记，所有人又将陷入无尽轮回！”

“他是谁？！”李昂嘶吼，“到底是谁敢篡改这个层次的规则！”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少女颤抖着说，“但我知道他曾是‘门’的第一任守望者……也是第一个背叛者。三百年前，正是他引导当时的天王军团摧毁了‘第零号实验体’，导致整个系统进入自我封锁状态。”

“也就是说……”李昂眼神渐冷，“他是艾琳娜口中的‘背叛者’，也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是的。”少女点头，“而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更完整的权限，和更深的执念。”

李昂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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