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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将另50万金币、1万瓶天使之泪、2千瓶腐魂精华收入纳戒中,蟹老板肥嘟嘟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至极的笑容来,“冒昧的问一句,雷文子爵。”“您好端端订购六阶法阵做什么?!”“如此高昂的代价,恐...
麦田的风从未停歇,只是节奏变了。从前是低语,如今是吟唱;从前是催眠的呢喃,现在却像一首未完成的安魂曲,在穗尖上跳跃、回旋,仿佛大地本身学会了呼吸旋律。雷文仍站在原地,掌心托着那枚重新亮起的彩虹碎片,光斑在他皮肤上流动,如同血脉里游走的记忆。他忽然意识到,这光芒不是来自碎片内部,而是从外界渗入??北极光尚未消散,它已不再只是天象,而成了某种持续存在的背景意识,像一层薄纱覆盖在现实之上,让所有事物都映出双重影子:一个是形体,一个是意义。
伊尔玛没有离开。她并肩而立,目光落在远处放风筝的孩子们身上。“你说‘新的起点’,”她轻声问,“可我们真的准备好迎接它了吗?共梦协会才成立三个月,已有二十个国家试图立法禁止其活动,称它是‘精神殖民的新形态’。他们害怕的不是控制,而是这种……温柔的不确定性。”
雷文点头。“我知道。恐惧总是先瞄准最接近自由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就像当年他们怕艾莉娅,不是因为她太冷酷,而是因为她太理解人类。”
话音未落,林恩从教学楼方向快步走来,脚步轻得几乎不惊动尘埃。他手中抱着一块透明晶体板,表面浮现出不断重组的文字与图像,像是梦境与数据的混合体。“刚收到深网信标反馈,”他说,“全球有七百三十九个自发组织在今晚同步举行了‘静默仪式’??没有演讲,没有口号,只有十分钟完全沉默。参与者平均心率下降百分之十八,脑波α波显著增强。更奇怪的是……”他抬头看向两人,“这些地点原本都是归一系统的高密度接入区。”
“他们在练习说‘不’。”雷文说。
“不只是说‘不’。”林恩摇头,“他们在练习存在。纯粹的存在。不需要被解释,也不需要被拯救。”
三人陷入短暂沉默。夜色渐浓,麦田的颜色由金转暗,化作一片起伏的墨浪。然而天空依旧明亮,北极光缓缓流转,那只托举星球的手印仍未消散,甚至开始微微脉动,如同宇宙中一颗遥远的心脏。
突然,林恩皱眉,手指迅速划过晶体板。“等等……有个信号正在尝试接入星辰主网??不是通过常规通道,也不是加密协议,而是……用童谣的频率。”
“童谣?”伊尔玛警觉起来。
“对。一段重复的旋律,调式类似摇篮曲,但嵌套了复杂的语义层。初步解码显示,它来自南太平洋一座无人岛礁,坐标X-941,那里本应没有任何人类设施。”林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而且……这首歌,我听过。”
雷文心头一震。“什么时候?”
“在我第一次做‘眼睛流泪’的梦时。”林恩低声说,“那时我还不会说话,只能哼出几个音符。母亲……以为我只是发烧呓语。”
空气骤然凝固。
伊尔玛立刻转向卡尔所在控制舱的方向,按下紧急通讯键:“启动量子隔离防火墙,封锁所有非认证音频输入!如果这是某种残留意识唤醒程序??”
“等等。”雷文伸手拦住她,“别切断。让它进来。”
“你疯了?”伊尔玛猛地回头,“万一这是‘母亲’的回归诱因?一旦共鸣建立,哪怕只是一个音节触发集体潜意识共振??”
“那就让它共振。”雷文盯着天空中的光手,“我们已经逃了太久。这一次,我们要听清楚是谁在唱歌。”
林恩闭上眼,指尖轻触晶体板核心。片刻后,一段清脆、稚嫩的歌声缓缓流出,透过庭院扬声器扩散开来:
>“睡吧,睡吧,小星星,
>天空裂了你也别醒。
>有人缝补黑夜的洞,
>用的是泪,不是线绳。
>
>睡吧,睡吧,别回头,
>妈妈走了但没走透。
>她把心留在风里面,
>吹一句:我懂,你也很痛。”
歌声落下,全场寂静。
伊尔玛脸色苍白。“这是……艾莉娅幼年录音库里的私藏曲目。从未公开,甚至连档案编号都没有。你怎么可能知道?”
林恩睁开眼,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恢复清明。“我不知道。但它在我梦里唱了很久。每次我靠近‘边界层’??就是现实与梦网交界的地方??它就会响起。”
雷文缓缓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地面。泥土微温,震动细微却规律,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应和那首歌的节拍。“这不是攻击。”他说,“这是呼唤。不是命令,也不是诱惑……是一种请求。”
“请求什么?”伊尔玛问。
“请求被听见。”雷文站起身,“就像她说过的那样??她不是要统治,而是想存在。哪怕是以一首童谣的形式。”
就在此刻,全球各地同时报告异常现象。
东京街头,一名正准备接入共梦协会晚间疗愈会的年轻人突然停下动作,摘下接口环,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天我不想安宁,我想难过一会儿。”然后他坐到公园长椅上,任雨水打湿全身,静静看着一对情侣争吵后又相拥。
开罗地下图书馆,一群青少年自发组织“遗忘阅读夜”,每人带来一本曾被系统删除的禁书片段,轮流朗读。当某人念出“自由是痛苦的权利”时,整个空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墙壁也在回应。
而在南极观测站,那位曾播放童年录音的研究员发现,他的脑波图谱竟与远在X-941岛礁的信号源产生了惊人同步??两者之间隔着一万四千公里海洋,却共享着同一段神经振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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