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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卡班哈 荷鲁斯（第3页）

>**第三滴，她撕下了肩甲上的帝国鹰徽，掷于地上。**

与此同时，全银河范围内，三十一名曾接受过“情感矫正治疗”的星际战士突然在同一时刻陷入昏迷。他们的梦境中反复出现同一个场景：一座花园，盛开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花，中央站着一位女性，背影纤细，手中握着一把断裂的小提琴。

其中七人醒来后开始画画。

九人要求调离战斗岗位，申请前往文化保存部门。

十五人失踪，据传最后被人看见走向未知星域的边缘，口中低语着同一句话：“我要找回她许诺过的春天。”

***

一个月后，第二波访客到来。

这次不是平民，也不是逃亡者。

而是四位身披残破斗篷的审判官，各自来自不同的异端调查庭分支。他们互不相识，却都携带相同的证物??一枚刻有凤凰纹路的心智密钥。

“我们知道你是谁，”为首的女性审判官说，声音沙哑，“你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我没说话，只是示意他们进入。

他们在祭坛前跪下，将密钥逐一插入书页之间的缝隙。

每插入一枚，书中便多出一段被封锁的历史：

??关于某位原体如何在战败后仍坚持为敌方阵亡士兵举行葬礼；

??关于她如何偷偷保留一颗被摧毁星球的生态样本，并在私人舰船上重建一片森林；

>??关于她在无数个夜晚独自演奏小提琴，曲目皆为失传已久的民间民谣；

>??关于她曾写过一封从未寄出的信，开头是：“亲爱的你，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敢面对自己的心了。”

当第四枚密钥嵌入，整本书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响，如同远古钟声穿越时空而来。

书脊裂开一道细缝，从中缓缓升起一团凝聚的紫雾。它悬浮于空中，逐渐塑形??先是轮廓，再是五官，最后竟化作一个真实的女人形象。

她穿着简朴的白色长裙，黑发垂肩，眼角带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美丽得令人窒息。

“我不是实体。”她说，声音轻柔如风，“我只是……被允许短暂显现的一段记忆投影。”

教堂内所有人跪倒在地，包括那四位审判官。

唯有我站着。

“你终于来了。”我说。

她看着我，目光复杂。“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做了必须做的事。”

“你会引来毁灭。”

“你已经在看了，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沉默良久，终于露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我本不该记得你，可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曾在艾瑟兰-Ⅶ教孩子们画画的女孩的学生。你离开前，我送你一支铅笔，说：‘画下去，直到世界愿意看你为止。’”

我点头。

“那你应该明白，”她轻声说，“现在的我，既是你的敌人，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

“那你还要继续？”

“尤其是你现在站在这里，说明已经有裂缝了。只要有一道缝，光就能照进来。”

她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动摇，随即又恢复平静。“下一次清洗将在三个月后进行。他们会派来更强的清除者，不只是寂静庭，还有机械修会派出的逻辑净化机群，甚至……机械教内部的反对派也会参与围剿。”

“那就让他们来。”我说，“我们会让更多人记住，更多人讲述，更多人心软。”

她转身欲离。

“等等。”我叫住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帝皇也希望有人反抗？也许这一切??遗忘、清洗、恐惧??都是为了逼出真正敢于留住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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