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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全都来了第二更（第2页）

他缓缓起身，黑袍脱落，露出躯体??竟是由无数细小人脸缝合而成，每一张嘴都在低语，每一双眼都在流泪。

“我就是【玄阴道果】的真身，也是这百年诅咒的根源。你们以为我在吞噬你们？错了。是我被你们共同创造出来。每一个因恐惧而颤抖的灵魂，每一滴因仇恨而流淌的鲜血，都在喂养我。我是执念的集合体，是人心之恶的具象化。”

文婵踉跄后退：“所以……根本没有墓主？”

“墓主早就死了。”黑袍人轻笑，“但人类需要一个敌人，于是你们造出了我。需要一场救赎，于是你们推举出英雄。而你，郑确，便是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永远纯洁，永远悲悯，永远愿意为他人赴死。”

郑确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你说得对。我确实想救所有人。哪怕明知道这是徒劳，哪怕一次次失败，我还是会冲进去，献出执念，点燃心火。因为我做不到转身离去。”

“那你就是最完美的燃料。”黑袍人伸出手，“来吧，让我们完成最后一次轮回。这一次，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救过的人一个个堕落成鬼，看着你守护的世界沦为地狱。当你彻底绝望时，你的灵魂将成为我新生的基石。”

狂风卷起血浪，扑向二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婵突然冲出，一把抱住郑确，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洒在他残缺的右臂断口处。鲜血融入肌肤，竟生出淡淡金光。

“你做什么？！”郑确惊呼。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偷走了第一具祭品的眼球吗？”文婵嘴角溢血，笑容凄美，“但我没告诉你，那眼球里藏着的不只是记忆……还有符长信的一缕残魂。他在临死前，用最后神念种下了【逆命契】??若有人愿以自身执念为引，唤醒阳炎心核的余烬，便可借其力量，斩断宿命之环。”

她双手结印，按在郑确胸前：“我的执念，从来不是复仇。而是……相信你不会放弃。”

轰！！！

金焰再现，比昔日更加炽烈。郑确断臂处生长出由火焰构成的虚幻手臂，掌心浮现出一枚旋转的符印??【九阳锁魂盾】的终极形态：【焚厄印】。

黑袍人发出尖啸：“不可能！你怎么敢打破规则？！”

“规则是你定的。”郑确缓缓抬手，火焰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但人心……从来不受规则束缚。”

他一步踏出，脚下血海沸腾蒸发。第二步，四周人脸崩解。第三步，黑袍人身躯龟裂。

“我不否认你是执念所化。”郑确逼近，焚厄印高举，“但我也拥有属于我的执念??不是拯救所有人，而是**不让任何人白白死去**。”

印落如山。

轰鸣震彻虚空，黑袍人爆裂成万千光点，每一点都映出一段过往：符家子弟跪地痛哭，墨鳞老祖无声消散，符骈脸上滑落最后一滴泪，符长信笑着点燃心脏……

光点汇聚成一颗晶莹眼球，悬浮于空。

郑确伸手握住，轻声道：“安息吧。”

眼球缓缓闭合，化作灰烬飘散。

天地归寂。

当意识再度清醒，郑确发现自己躺在山坡草地上，晨光熹微，七煞鬼目兰花瓣随风轻舞。身旁，文婵静静呼吸，眉心血痕已然消失。

他坐起身，看向远方??那片曾是焦土的山谷，如今竟生出嫩绿新芽。一只蝴蝶从废墟中飞出，翅膀斑斓如画。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蝶。

那是阳灯之火最后孕育的生命。

三个月后，东海孤岛。

潮声阵阵，礁石上坐着一名独臂少年，正教十几个孩童辨认海图上的星辰。

“老师，你说的‘阳灯’真的存在吗？”一个女孩仰头问。

少年笑了笑，指着天边初升的朝阳：“你们看，每天早上，它都会照亮大海??那就是最大的阳灯。”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荒雪谷，某处冰窟深处，一盏青铜古灯悄然亮起，灯芯跳动，宛如一颗复苏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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